提到中国现代第一部歌剧《白毛女》,提到《回延安》、《放声歌唱》、《乡村的夜》、《朝阳花开》等脍炙人口的抒情诗篇,人们就自然会想到一个人———贺敬之,因为贺敬之的名字是与当代中国诗歌发展史联系在一起的,他在中国当代诗坛有着一席之地。
由于身体的原因,他近几年很少发表诗作,采访他也很困难,因为医生嘱咐要他静下心来养病。几年前,在北京医院进行体检时,大夫给他下了肺癌的诊断,要对他的肺部进行手术。因心脏不好,左肺曾经做过手术,所以他对自己能否经受得住这次大手术很怀疑。医生看出他的顾虑,只好建议他进行保守治疗。这位山东汉子经受住了生命的考验,现在他面色红润,精神很好,尽管说话的语气低沉,但是精神状态很好。在最近的一次体检里,他肺部的阴影没有发展。这种好转令大夫感到吃惊。
他已经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他说,放下担子后,一身轻松,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养病。除非有必须他出席的会议,一般情况很少参加社会活动。
贺敬之的创作旺盛时期是在五六十年代,已年近八旬的贺敬之回忆起当年的创作情景时,深有感触地说:“我年轻时也很轻狂,大凡写诗的人都有些孤傲,在延安鲁艺时,我才16岁,20多岁写《白毛女》、《南泥湾》,在延安出了名,当时何其芳同志就告诫过我,说我成名早,但不能自满。他的鞭策,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贺敬之说:“诗人要有诗人的气质,要豁达与宽容,诗人的胸襟应该像大海一样宽阔、博大、浩翰,他能经受住任何惊涛骇浪。我16岁到延安,有人把我看成国民党特务,受到很长一段时间的监视。解放后,在多次政治运动中,我都挨过整,打击最严重的是由于我跟胡风的关系,被诬陷为胡风分子,最后受到了党内严重警告。在‘文革’中,我一直也是批判对象。这些我都挺过来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在恬淡安静的日子里度过自己的晚年,应该说是一种幸福。”
在贺敬之的书房里,摆着几个大书柜,里面堆着满满的书籍,他每天以书为伴,养花养猫,也练书法。妻子柯岩看上去要比他年轻许多,这几年创作上取得了很多成果。在另外一间书房,柯岩正在写一部反映癌症病人战胜病魔,获得新生的长篇小说。
贺敬之每天像普通人一样上街买菜,清晨到附近的玉渊潭公园散步,他说他又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他感到心情十分舒畅。有时整理一下自己的旧作,让思绪随着回忆在那些闪光的诗句中徜徉。往事如烟,流年似水,诗人说:“甘于寂寞也是一种人生体验。尤其是人到暮年,缅怀往事也是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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