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在北京,在宾馆里锁定频道看凤凰卫视,一出韩国电视剧深深吸引住了我。该剧讲的是一个忘年之恋的故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爱上了一个离了婚的年近四十的女人。沉浸在动人剧情中的我突发奇想:等我四十多岁的时候,我也希望有一个小伙子爱上自己。
我的一个女友说,女人再老也会有比她更老的男人喜欢,所以年过三十的她不怕衰老。在她二十多岁的时候,有三四十岁的男人喜欢,等她四十多岁的时候,会有五六十岁的男人喜欢,她很自信。可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对三四十岁的男人不感兴趣,等我四十多岁的时候,我想我也不会对五六十岁的男人产生兴趣,我幻想着也有一个忘年之恋。
我对我丈夫说,等我四十多岁的时候,若有小伙子喜欢我,你会跟我离婚吗?他想了想说,大概不会吧。他忙于看一本军事杂志,懒得理我的胡思乱想。
中学的时候看三毛的书,她笔下有这样一个幸福的男人。在他二十岁左右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年长于他的成熟的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时候,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子结了婚。在他四五十岁的时候,娶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共度余生。在三毛的眼里,这个男人一生的三段感情经历真是太完美太幸福了。
我想,作为男人,这样的三部曲堪称幸福,构成了一个男人美好完整的一生。而作为一个女人,这样的每一段生活都很悲惨啊,年少的时候嫁给一个老男人,陪着他度过余生,悲惨吧?三十岁的时候和一个同龄的男人联姻,却无法长久,尴尬地悬挂在人生的半高空,悲惨吧?四十多岁的时候教一个男孩子成长,他却没有耐心陪伴你的余生……
虽然感慨于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在情感方面无法平等,我还是幻想着一个四十岁以后的忘年之恋,因为不甘心衰老,不甘心女人的青春易逝。我的这个幻想在我眼里始终是美好而纯洁的,尽管我深知等我们四十岁的时候,年轻姑娘爱上我丈夫的几率远大于小伙子爱上我啊。
我的这个幻想令我丈夫颇感压力,如果我喜欢的是功成名就的成熟男人,那么他还有奋斗的目标和努力方向。可是,如果我喜欢年轻稚气的男孩子,他总不能让时光倒流吧?当我的幻想变得越来越固执,我丈夫只好说,等你四十多岁的时候,会有小伙子爱上你的,那是你儿子。
我不置可否,直到五一节和一个大姐久别后长谈。大姐讲了圈子里一个名女人的故事,四十多岁了,跟手下许多年轻小伙子关系暧昧,其中有一个是她的专宠,她一次次地破坏掉男孩子谈的恋爱……我的脸几乎就要红了,我不知道世俗的忘年之恋竟是这么龌龊啊。
告别大姐,我感受着一种幻想破灭的沮丧,很多的情感放到世俗生活中,远没有文学和影视作品中那么美好。等我四十多岁的时候,还是让我的儿子深深地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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