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颠狂的岁月中，一位上海籍的“右派”被下放到农村改造。此前他的身份是社会学教授。他被生产队派去放牛，而且睡在臭烘烘的牛棚里。生产队长对此的解释是，“牛鬼蛇神”就应该睡牛棚。
教授虽然身在农村，饱受非人待遇，但他仍然保留着城市生活的许多习惯，其中之一便是刷牙。教授每天入睡和清早都要刷牙，但这给他带来灾难。生产队长认为教授不接受贫下中农的改造，因为贫下中农既买不起牙刷，也没有刷牙习惯。他被批斗了，在各个村庄之间游行，人们用极其恶毒的手段摧残他的身体和精神。在千人批斗大会上，教授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凉，自己的思想已慢慢脱离，他觉得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当他们拖着他回到牛棚时，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突然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害怕。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想活着，他还有很多课题需要研究。他强迫自己想一些美好的事情：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走在校园的草地上……教室里都是学生，他在旁征博引地授课，学生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13年后，教授没有死去，他患有严重的胃病，浑身都是旧伤，但却显得年轻，许多人都奇怪，教授说：“我年轻的只是精神。”
人实际上是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的，信念和精神是一个人的根本，一旦丧失，整个身心便沉沦了。一个坚强的人从本质上说就是一个能主宰自己精神的人。
各个成功者千差万别，但相同的只有一条，就是精神的胜出。一位全国著名的电缆公司的总裁，他从家庭式的工厂起步，发展到现在的全国100强。他说自己10年前一无所有，但在那间平房里第一次听到钻床发出悦耳的声音时，就知道自己必将成功。10年前，他就看到了现在，与其说看到，还不如说是他的精神已经先到达成功。
有时，精神确实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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