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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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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笔:洗澡 谈到洗澡，就让我想起《洗澡》中姜武演的傻子。像《洗澡》那样地道的北方澡堂我没去过，杭州的澡堂倒是去过几次，在我这个广东的南方人看来，杭州的澡堂就是北方澡堂了。北方人把洗澡当享受，上澡堂就像过大年，有些单位发澡票当职工福利，有些人将澡票拿到黑市上去换钱。 我记得小时候汕头有一家澡堂，在外马路新华电影院不远，旁边相隔的是一家豆干社，做豆腐的，还有一家染店。汕头人没上澡堂的习惯，听说外地人关顾的比较多，都是些来汕办事的。我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是何格局，像不像二十年后在杭州上过的那种澡堂子我也不得而知，看堂口的感觉倒是挺像。这澡堂的店名记不起来了，文革时期外马路改名“东方红大道”，澡堂就改名成“东方红”浴室了，这点我记得非常清楚。后来“东方红”浴室就像其他过气的东西一样没了，连个屁也没响。 汕头地区气候炎热，养成每天必须洗澡的习惯。过去居住条件极差，大部份居所没有浴室厕所，要不就是几家人共用，也有多的十几家到几十家都有。男人只好在楼前屋后露天的地方穿着内裤洗澡。换裤衩大体分两种方法，一是穿条湿内裤往家里跑，湿裤衩贴上肉，有穿跟没穿一样，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跑起来有点游街示众味道。第二种是趁路人稀少不留意，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大街上把湿裤衩给换了，我采用的是这种方法，这种方法常常被不留意的人撞上或被蓄意的人偷窥。 女人就只能在家中洗澡了，每到晚上洗澡的时间，各家的男人就找个借口把孩子们支出去，把房间腾出来让女人洗澡。每家每户都有一只木制的澡盆，女人们就坐在澡盆里洗。 现在的条件好多了，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现在每家每户都有很考究的卫生间，供自己舒舒服服的受用。我现在一家三口就有三个宽敞的卫生间，当年我只能穿裤衩在露天的小巷洗澡，不论夏天还是冬天，一洗就是好几年。 十年前我到过杭州的澡堂洗澡，第一次也穿着内裤在浴池旁的水龙头下淋浴。浴池里浴池外全都是光条条的男人，只有我穿着裤子洗澡，我从他们的眼光里看出，他们肯定把我当成了怪物。后来不知谁把这事告诉了服务员，一位老头过来提示我，这里不许穿裤子。我只好马马虎虎地换了裤子，光屁股时我还是把身体背过去，我还是不习惯赤身面对那堆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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