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儿全染绝症,艾滋小偷看守所自杀
艾滋小偷:“放了我还是得偷”
接受采访的犯罪嫌疑人是广西鹿寨县马鞍村人,今年只有21岁,他被查出携带艾滋病毒也刚刚才一年多。
记者:什么时候是你最绝望的时候?
艾滋疑犯:身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人都没有,就是一个人,自己会想起家里面的人。
记者:同样是做犯法的事情,你觉得作为一个艾滋病人,和作为一个普通人,对他们的惩罚应该不一样吗?
艾滋疑犯:应该是这样的吧,我们身体不好,像我们免疫力已经下降了一半,跟正常人比起来很差。
记者:你还会去接着做这样的事吗?
艾滋疑犯:现在怎么说呢?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假如今天放我出去了,我一分钱都没有,走到杭州或其他哪里,连吃饭、坐车都没有钱,没有朋友,没有亲戚,我能去哪儿?还是只有去偷,没办法!
警察被咬伤 疑染艾滋
记者:你们在抓捕时有哪些防护措施?
王擎坤(杭州市公安局西湖分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我们采取了以4个民警抓捕一个犯罪嫌疑人的方法。除了必用的警械以外,其他没什么防护措施。抓捕回来以后,在对嫌疑人进行搜查的过程中,我们就只戴了两层的乳胶手套。
记者:我现在了解到,杭州市有一位干警在抓捕艾滋病嫌犯的过程当中,手被犯人咬伤了,现在正在检查他是否感染上了艾滋病毒,还没有得到最后的结果,但是他身边已经有人开始躲着他了。这样的事情有没有给你们一些额外的压力?
王擎坤:说到底,如果是有压力或者有担心,其实可能恐怕还是来自我们的家属。一般我们在抓捕行动以前,尽可能地对家属保密。
看守所里“抢出”自杀疑犯
记者:这批犯罪嫌疑人身份很特殊,他们患有艾滋病,他们会给你们的工作带来多大的难度?
倪宏峰(杭州市公安局西湖分局看守所所长):如果我们正常管理的话,集体闹监、绝食这些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因为他们从心理上一直认为,他们这批人是不能关押的。
记者:他们为什么认为不应该关呢?
倪宏峰:他们认为自己是艾滋病感染者,是病人,但这是他们单方面的想法。我们国家的法律没有一条说艾滋病人犯罪可以逃避法律惩罚。
记者:最害怕的是自杀和自残?
倪宏峰:像那天这种情况发生,我们的值班人员首先马上向所长汇报,所长冲到第一线值班室,然后向局领导汇报,第三步就是武警、协警、民警全部戴好头盔、手套,所领导带头,冲到看守所里去,成一字形把两边人全部隔开,再把这个(自杀的)人带出来,简单地包扎后立即送医院。
记者:现在这个自杀的嫌犯情况怎么样?
倪宏峰:可以,昨天晚上他从医院回来后,我们给他加了一些菜。这个人的爱人是艾滋病感染者,3岁的孩子也是艾滋病感染者,他想不通。
记者:他现在心理状态怎么样?
倪宏峰:他2日晚上8时回来后,我没戴任何防护设施,就穿了这套警服,进去和他们围坐在地上,跟他们一个一个地交谈,所有人都劝他。
艾滋疑犯已经被提起公诉
记者:刑拘只是整个阻止犯罪过程中的一个阶段?以后还有逮捕、起诉、收监这些问题,你们目前有没有一个确定的方案?
倪宏峰:真正的压力应该是在批捕以后。他们认为或许关半个月就能回去,但是收到批准逮捕通知书,他们又会来一个高潮,情绪又会激动。
公安部法制局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在量刑方面,患有艾滋病的犯罪嫌疑人和普通的犯罪嫌疑人应该一视同仁,而这一批艾滋疑犯已经被提起公诉。 (央视西部频道《新闻夜话》)
2003.1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