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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敬:不与时间角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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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是因为那首《我的1997》记得她,一个沈阳姑娘笑嘻嘻地反复吟唱:1997快点到吧,我就可以去香港啦。歌词与旋律都无比简单,以至于1997年到了以后再过6年,一提起艾敬的名字,这样的歌声仍然会在耳边响起,而且,无比清晰。

在歌声和思想同样贫乏的年代,她的声音,曾是我们最亲切的聆听。

沈阳、北京、香港、东京、伦敦、纽约,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终于与艾敬重逢,在2003年的一个3月的下午,乍暖还寒的北京城。眼神清澈的她,笑嘻嘻地回答着问题,从容自如。

仿佛这中间距离的时间从来就不存在,仿佛,她从未离开。

性格两极:“一个太痛一个太纵,我绝对不渴望能成为她们其中的一个。”

“我的精神偶像Patti Smith(美国著名朋克与摇滚创作歌手),用现实中的矛盾与冲突,用很有力量的作派,用血和内心深深的创痛去做音乐。我的另外一个物质偶像麦当娜,放纵与控制永远运用的恰到火候,看她在舞台上使男观众会心大笑,使女观众嗷嗷大叫,随心所欲又欲罢不能的强壮体魄,是欲望城市里手持冰激凌的成功女神模样。 这两个人绝对是我的偶像,然而我绝对不渴望能成为她们其中的一个——一个太痛一个太纵,都不符合中国人的审美。”

五官很富古典美的艾敬,跑完整个世界又回到了北京城,穿着绿军装,戴着红帽子,有一点点80年代的摇滚余韵,微笑着说着自己精神与物质的两极,而最内里的她是个很中国的女人,包括她的演艺梦想。

“我其实很希望像山口百惠那样,早早成了名,唱了很多好歌,拍了很多好戏,只和一个人吻过,年纪轻轻,明明白白地急流勇退。”

换在十几年前,可能艾敬真的会把麦当娜当作自己努力的目标。那个时候,无论感情还是工作,艾敬都会有种固执的坚持。但现在的她已淡定许多,“不用自己的梦想消磨别人,不用受虐的心态折磨自己。如果人能做到这两点的话会很开怀。”

这是一种随性的宽容。当一个人不再以一种方式与世界和他人角力,那么生活也就为她敞开了更多的可能性。

这就是时间的魔法,好像一株向日葵绽放出金色花朵后,还可以结出饱满而生动的果实,还可以在梵高的笔下,散发出异样的光彩和芬芳。

一个歌手的生命,也是如此。

新专辑5月底发行,风格与以往有很大不同。《我的1997》那个时候,音乐做得比较纯粹。而十年之后,除了保持原来以乐队为基础的民谣风格以外,还添加了流行的电子音色,听上去更有英伦摇滚的味道。

这个转变,艾敬走得并不轻松。

2000年,艾敬开始绘画。“绘画这段生活是填补我最空虚的一段日子。我觉得我该停下来,想一想要不要做这个行业……”

音乐上,似乎陷入一种停滞,一种不能承受之轻。

音乐也好,绘画也好,如果把它当成血液里的东西,一定会做得痛苦。艾敬的停止是为了再次出发。而转变,需要契机,需要山穷水尽后轻巧的一个转身——柳暗,花明。

“做音乐会带来名和利,但是会不会因为这个迷失方向?我常常想我为什么要做音乐。我也不知道我一定要逾越什么东西,做音乐本身就是要快乐,是种享受。如果做得很累很痛苦,就不要做了。”

如果真的可以重新选择,她会选择绘画。因为向往自由,不喜欢跟别人商量太多,音乐恰恰需要彼此的沟通和理解。而绘画,“是件很私人的事情。”

绘画的渴望,源自艾敬第一次在纽约看到Keith Haring的街头艺术——涂鸦,那么直接,真诚,用一种眼花缭乱的自由彻底颠覆了古典大师们的传世之作,如同流行音乐对古典音乐的背叛。

“我无法形容整个展览,他的作品简单而直接,却能直插入你心,搅动你最本能的渴求。我在Keith haring的作品里找到了自己,我感觉到自己与他表达的东西一样充满疑问、真爱、被爱、伤害,又在痛苦中欲求获得而重生……我爱死这个天才。他的勇敢与才能使我感到羞愧……是他的大胆与直接撮合了我和纽约。他留下那么多,却死了,我却为一无所有地活着而庆幸。”

生命的意义,就这样在时间的剥蚀下,一点点露出了内里的核。

爱与责任:“电影是很认真地玩,因为觉得不必负什么责任,不象音乐。”

1998年夏天的时候,在纽约,艾敬爱上了一部电影,全心全意。

男主人公刚刚出狱。世界无声地和他作对,折磨他,抛弃他。冷漠的父母无动于衷的看电视,暗恋的姑娘和情人调笑。世界之大,他甚至找不到一处上厕所的地方。这时,女主人公出现了。她丰满年轻漂亮,被他“劫持”,一起躲进温暖的浴缸。她不需要费力去讨好,只需要一杯热巧克力和一个紧紧拥抱,这使他放弃了杀人复仇的计划,买了一杯热巧克力,回到她的身旁。

那是文森特·加洛的《水牛城66》,文森特.加洛是男主角,也是导演,同时,还是艾敬的邻居。同住在纽约SOHO 的时候,艾敬经常能够看到他。他画画,拍电影,唱歌,狂野的外表,敏感的神经,复杂的个性,和简单而甜蜜的内心。

“他脾气很怪很坏。可他吓不着我,因为我根本不在意。我直取他内心及创作上带给我的冲击。”于是艾敬写了首情歌《水牛66》:“你的嘴唇我的眼睫毛,刚刚好。”不知道已经移居LA的文森特能不能听到。

“将来有机会我会做remix版啊,让他做MV的导演。”她笑嘻嘻地,不无神往地说着。

时间的作用之一是,让人们将自己了解得更清楚。《水牛66》像一面魔镜,不经意的一个转身,艾敬赫然从中看到了自己,原来自己本来就跟电影中的女主角一样,爱与渴望,都极之简单。“我是那种给我一块巧克力或者一碗麻婆豆腐就会嫁给他的女人”。

在这场光影之恋中领悟的,除了自己对爱情的要求外,还有该怎样在声音之外去表达内心的情感,怎样做一个好的演员。也许因此,她主演的《黑白》(原名《摄影工作室杀人事件》),捧得第16届法国兰斯市国际电视节评委会特别大奖,此奖由兰斯市市长亲自颁发,这是中国电视电影首度在海外折桂。

艾敬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这项提名引以为荣甚至受宠若惊。可以想见,电影中的她不过是个恶作剧的孩子,身手敏捷地奔跑,奔跑,不断加速,然后纵身一跃,从拥挤的车流与人流中穿过。惊险万分却毫发无伤。

她接受采访时眼睛中闪烁的仍然是孩子般的光,口吻平淡地解释说电影只是很认真地“玩”,稍后,又补充:“因为我觉得不用我负什么责任,有导演。不像音乐。”

显然,电影也好绘画也罢,不过是一场场突如其来的爱情,充实她,激动她,点燃她。音乐则是责任,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不断探索,不断怀疑。或许爱情终将擦肩而去,但责任无从逃避。那是生之使命,是一块注定了属于她的麦田。

所谓国际化:“我眼里的都市是一个更宽的概念,不局限在一个地方.”

很多人想问的,其实是同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来,你都在哪里?在做什么?

绘画、演戏、写小说。

一直在路上。

沈阳、北京、香港、东京、伦敦、纽约。整个世界是一个大都市,像深深的海洋,爱迷路的艾敬,最舍不得的却是旅行。“我时常觉得自己的生活状态很像青蛙,是两栖动物。青蛙是一会儿水里一会儿陆地的寻觅,我是一会儿国内一会儿国外的来去。青蛙是一会儿水里吃小鱼一会儿陆地吃小虫儿,我是一会儿东京吃WASABI加SAXIMI,一会儿北京吃小葱拌豆腐……”在她眼中,每个都市都有全新的感受和随之而生的音乐,而旅行到最后,推开的,也许是出发时的门。

“最不喜欢的是伦敦。两次去录音,也只是因为那有我想要的音色,英国人对音乐是最有创造性的。但是对那个城市,我没有一点留恋。”

伦敦,这个有着最情绪化的天气,最严谨的礼貌和最慢条斯理的公务员,是她记忆中最忧郁的旅行。“可能你在中国的时候,即使是在父母身边,在朋友身边,在一个很热闹的聚会里你也会感到孤独,但是你不会觉得有这么难受,但是在伦敦的时候,你感觉你身上只有这两个字:孤独。你掩饰不了,同时你感觉别人都看得到。

孤独使我想躲在一个角落里,想蒸发掉,不想让别人看。我感觉我很赤裸,这使我特别难堪。”

在伦敦,她写下“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的日记。

最喜欢的城市是纽约和北京。“在纽约你不会感到你是一个外来的人,因为到处都是外来人,包容性很强。你看北京有多少外地人,在这成功的,在这挣扎的,都有。”

说到北京,艾敬笑了。北京,大概就是此刻的阳光,咖啡的香味以及外面工地的嘈杂。“我在这里成长生活,理想被现实猛烈地撕扯,当我离开这里回头看看,我才发现原来我很爱国……”这是艾敬上一张专辑《Made in China》中的歌。“我知道怎样收拾行囊,该带些什么不必带什幺。可我从来没主动的背负什么中国意识出发,但自从美国的阳光照晒着我,我看到自己身后拖着巨大的影子,我知道了,那是我,那是中国。"

美国的布鲁斯·斯普林斯汀创作过一首《Born in USA》(生于美利坚),让艾敬生出无限感慨。一说起来,就在咖啡桌上用手指轻敲着鼓点,一脸憧憬。“一个做流行音乐的,他可以把国家的感受唱出来,而不是卖弄自己。很多人都在情情爱爱,这些艺术家却对自己的国家有存在感,关心社会。做到这一点,是一个目标。”

像他一样,艾敬的很多歌曲,都以一条街道,一座城市,一个国家命名。

比如《艳粉街的故事》、《纽约纽约》、《东京餐馆里的china girl》。不是做一个消费性的东西,而是反映一个时代,像鲍勃·迪伦。只不过,多了份对女人社会位置的关注。

这样的情怀和视野,决定了她的位置——从来不是一个流行明星,可以在一夕之间红遍中国,她的情怀和她的视野决定了她的位置,只会对一些人构成吸引。不去刻意迎合风花雪月,而是跳出自己,由着对社会现状的急迫感,用一种更开阔的眼光为现世的生活歌唱。

“我想告诉大家这就是我的风格。是我在都市里感悟到的东西。我的音乐跟生活有关。不是虚幻的东西,不是告诉大家一个假象。

我眼里的都市是一个更宽的概念,不局限在一个地方,北京也好,香港也好,一样的。我的音乐可以在伦敦听,也可以在纽约听,因为无论在纽约还是中国都一样要去渴望。包括《纽约 纽约》我也不是写一个单纯的爱情故事。因为纽约从文化来讲是一个国际都市,发生9·11以后大家可以设身处地去想一想。”

并没有过多地描述绚烂的都市之旅,她做的是总结和点评,是一个女子对这世界的热情投入后的冷眼旁观。艾敬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认真,想必是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因此说出来也是一字一句,能够感觉到相当的重量。

黄碧云写道:如果有天我们湮没在人潮之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活得丰盛——眼前的艾敬,她的生命是否丰盛或许见仁见智,但显而易见的是,她一直是个努力的人。

而随着她这些足迹,艾敬的名字,也开始在更多人的回忆中苏醒。

这一场苏醒的过程必然是迟疑地,但一点点快起来。如同那首遥远的《我的1997》的节奏,有点倔强有点固执,有点自以为是有点满不在乎,笑嘻嘻的艾敬,随手弹拨着吉他。等我们记得她时,耳边响起的,已经是另一种音乐。而唱歌的人,似曾相似,跟初恋的记忆一样,陌生里夹杂着丝丝痛楚的熟稔。

岁月的消磨中,青春逼人的偶像们和我们一样势不可挡地老去。有人就此沉沦有人销声匿迹,也有人在这些间隔的昼夜,一点一滴地蓄积,悄无声息地变化,闪耀出更为圆润的光芒。战无不胜的时间或许会发现,这一次,对手缺席。

那是一个曾经在我们记忆深处中沉睡的女人,艾敬,在1997到了之后,在过了6年之后,她终于归来,从容地讲着一段完全不同的生命感受,唱起完全不一样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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