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有本书非常流行,那就是一个美国厨子安东尼伯顿写的《厨师机密》。当看到作者描写自己——一个龙精虎猛的大厨,在巴斯克地区是如何三下五除二就被西班牙的夜生活整垮的时候,一股幸灾乐祸之情油然而生。
document.write("");ad_dst = ad_dst+1; ——无他,俺也是西班牙夜生活的受害者。
再一次来到西班牙,听到旅伴最多的抱怨是:西班牙的白天真长啊。长到让人失去耐心。5月,别人还没等到真正的夏天,这里已是晚上10点天才黑。傍晚近6点的时候,阳光依然热烈灼人,很多商店依然没有开门。
西班牙语里面有一个词是你不能不学的:SIESTA——西班牙午睡。在西班牙终年热烈的阳光下,商店在下午两点就关门,到六七点钟又再次开门营业。
是因为长长的SIESTA后个个才精力充沛、夜生活才如此疯狂吗——在我们住的市中心,周末凌晨两点,街上挤满了车子和人,一度出现堵车。而另一个消息是,应广大市民强烈要求,马德里市政府要把周末的地铁运营时间变成24小时。
24小时运营的地铁?!
当然,这仅仅是马德里,只能算第二疯狂的。
第一疯狂的,当然是安达鲁西亚的首府塞维利亚(Sevilla),我只能说,这里的人们简直遗传有不睡觉的基因。也没看他们怎么睡午觉,而即使不是周末,凌晨3点,酒吧和迪厅里还是挤满了人,街上照样熙熙攘攘———真正的彻夜狂欢。
但第二疯狂的马德里已经足够把你整垮了。
在朋友里面,我向来以“核动力”著称,这是极言自己的熬夜能力。
是日周五,晚上有安达鲁西亚舞蹈团的演出《耶尔玛》。演出前,正值日头偏斜,我和广场上踢球的马德里孩子玩了一会儿球。晚上近8点的太阳热力逼人。
演出结束,我把手掌鼓得通红。朋友安排的马德里老混混到门口迎接,准备让我们一睹马德里夜晚芳华。门口广场上支起个大银幕,用幻灯投影放着马德里摄影节的参赛作品,无数的人或躺或坐在地上看着,我聚精会神地看了很久,直到老混混把我们拽到了旁边不远一条小巷的小店去吃西班牙好吃的土豆饼,喝苹果酒。
吃完这家就吃下一家小店。此时已然是凌晨一点,穿街走巷到了另一家,但看人头济济,我们得排很长时间的队才吃到了美味的炸猪耳朵和烧蘑菇,喝了该店的甜白酒。
等享受完这一切,已近凌晨两点。好了,混混把嘴一抹,“我们跳舞去”。如是又带我们七拐八拐,到了一家门脸一点都不起眼的小舞厅,门口倒是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他报上码头,我们没买票就进去了。入内一看,大吃一惊——里面只有冷冷清清几个人,用疑惑的眼神看老混混:“这就是你所说的马德里最好的弗拉明哥舞厅?”混混丝毫不以为意,“还没开始呢。来,先喝酒。”果然,到了凌晨两点半的时候,人开始陆陆续续地进来。到了三点,舞厅里已然是乐声震天,人声鼎沸。当然,这仅仅是当晚舞蹈节目的开始。
凌晨4点,混混拉着我们转场去“马德里最好的迪斯科舞厅”,那是一家过去的伯爵府改建的迪斯科,在开始神智不清之前,我还来得及作出自己的判断:这果然是我生平所仅见的迪厅——各位有见过还挂着原作古典油画的迪斯科舞厅没有?
凌晨5点,我开始在击打耳膜的TECHNO音乐里打盹儿——白天工作的劳累、连日缺乏睡眠、逐渐恢复过来的时差小妖精都在集合发起攻击。
近早晨6点走出这家舞厅,天色开始发亮。在能够顺利爬上自己甜蜜得会唱歌的床之前——混混发话了:“我们现在只有一项任务了,一个完美的夜的结束,或者说一个完美的白天的开始,我们要用小油条来完成。”
啊?!
现在还不能晕,事实上,我还是神智清醒地走到了油条店,在把半根油条塞入巧克力酱之后,我的头快随着油条一起浸到巧克力酱里了。于是,一个著名的“熬夜核动力”,在马德里的狂欢周末之夜后,终于在拂晓的油条店桌面上,不顾脸面地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