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雅》云∶“山蕲(古芹切)当归也,似芹而粗大”。《说文》云∶“蕲,草也,生山中者名薜(音百)”。新书《图经》以谓“当归,芹类也,在平地者名芹,生山中粗大者名当归”。若然,则今川蜀皆以平地作畦种,尤肥好多脂肉。不以平地、山中为等差,但肥润不枯燥者佳。今医家用此一种为胜。市人又以薄酒洒,使肥润,不可不察也。《药性论》云∶“补女子诸不足”。此说尽当归之用矣。
芍药全用根,其品亦多,须用花红而单叶,山中者为佳。花叶多,即根虚。然其根多赤色,其味涩苦,或有色白粗肥者益好。余如经。然血虚寒人禁此一物。古人有言曰∶减芍药以避中寒,诚不可忽。
治暴逆气,嚼三两皂子大,下咽定,屡服屡定。初得寒热痰嗽,烧一块,冷啮之,终日间嗽自愈。暴赤眼无疮者,以古铜钱刮净姜上取汁,于钱唇点目,热泪出,今日点,来日愈。但小儿甚惧,不须疑,已试良验。
出郑州者佳,剪去节,半两,以蜜一匙匕,同炒良久,以水半升煎,俟沸,去上沫,再煎,去三分之一,不用滓。病疮 倒 黑者,乘热尽服之,避风,伺其疮复出。一法用无灰酒煎。但小儿不能饮酒者难服,然其效更速。以此知此药入表也。
澧、鼎之间,冬月取生葛,以水中揉出粉,澄成垛,先煎汤使沸,后擘成块下汤中,良久,色如胶,其体甚韧,以蜜汤中拌食之。擦少生姜尤佳。大治中热、酒、渴病,多食行小便,亦能使人利。病酒及渴者,得之甚良。彼之人,又切入煮茶中以待宾,但甘而无益。
又将生葛根煮熟者,作果卖。虔、吉州、南安军亦如此卖。
九月十月间取穣,以干葛粉拌,焙干,银石器中熳火炒熟为末。食后,夜卧,以沸汤点一二钱服,治肺燥,热渴,大肠秘。其根与贝母、知母、秦艽、黄芩之类,皆治马热。
有朝士苦腰重,久坐,旅拒十余步,然后能行。有一将佐谓朝士曰∶见公日逐以药揩齿,得无用苦参否?曰∶始以病齿,用苦参已数年。此病由苦参入齿,其气味伤肾,故使人腰重。后有太常少卿舒昭亮,用苦参揩齿,岁久亦病腰。自后悉不用,腰疾皆愈,此皆方书旧不载者。有人病遍身风热细疹,痒痛不可任,连胸颈脐腹及近隐处皆然,涎痰亦多,夜不得睡。以苦参末一两,皂角二两,水一升,揉滤取汁,银石器熬成膏,和苦参末为丸,如梧桐子大,食后温水服二十至三十丸,次日便愈。
今有两种∶水中生者,叶光而末圆;陆生者,叶有毛而末锐。入药须生水者,陆生者又谓之天灸,取少叶揉系臂上,一夜作大泡如火烧者是。惟陆生者,补阴不足,茎常冷,失精。余如经。
八政散用瞿麦,今人为至要药。若心经虽有热而小肠虚者服之,则心热未退,而小肠别作病矣。料其意者,不过为心与小肠为传送,故用此入小肠药。按经,瞿麦并不治心热。
若心无大热,则当只治其心。若或制之不尽,须当求其属以衰之。用八政散者,其意如此。
白芷, 是也,出吴地者良。经曰∶“能蚀脓。”今人用治带下、肠有败脓、淋露不已,腥秽殊甚,遂至脐腹更增冷痛。此盖为败脓血所致,卒无已期,须以此排脓。白芷一两,单叶红蜀葵根二两,芍药根白者、白矾各半两,矾烧枯别研,余为末,同以蜡丸,如梧子大。空肚及饭前米饮下十丸或十五丸。俟脓尽。仍别以他药补之。
用根,似细辛,但根色白,叶如马蹄之下。市者往往乱细辛,须如此别之。《尔雅》以谓“似葵而香”,是也。将杜蘅与细辛相对,便见真伪。况细辛惟出华州者良。杜蘅其色黄白,拳局而脆,干则作团。
紫菀用根,其根柔细,紫色,益肺气,经具言之。《唐本》注言“无紫菀时,亦用白菀”。白菀即女菀也。今《本草》无白菀之名,盖唐修《本草》时已删去。
张仲景用治伤寒坏后百合病须此也。茎高三尺许,叶如大柳叶,四向攒枝而上。其颠即有淡黄白花,四垂向下覆,长蕊。花心有檀色,每一枝颠,须五六花。子紫色,圆如梧子,生于枝叶间。每叶一子,不在花中,此又异也。根即百合,其色白,其形如松子壳,四向攒生,中间出苗。
今天下皆有之。苗如天茄子,开小白花,结青壳。熟则深红,壳中子大如樱,亦红色。樱中复有细子,如落苏之子,食之有青草气。此即苦耽也。今《图经》又立苦耽条,显然重复。《本经》无苦耽。
陶隐居云∶方药不复用,俗无识者。《本经》诸家所注不相应,若果是马蔺,则《日华子》不当更言亦可为菜蔬食。盖马蔺其叶马牛皆不食,为才出土叶已硬,况又无味,岂可更堪人食也。今不敢以蠡实为马蔺子,更俟博识者。
石香 处处有之,不必山岩石缝中,但山中临水附崖处或有之。九月十月尚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