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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某某，男，61岁，2007年4月17日初诊。胃癌术后1月余，病理：低分化腺癌，淋巴结转移：1／15，T3N1M0，化疗后；有2型糖尿病史。刻诊：胃纳尚可，眠不佳，口干，口渴，大便偏干，小便黄，舌质红，少苔，脉细数。
辨治要点：胃火炽盛，火极化毒，积聚乃成。手术后气血两伤，火炎伤阴，痰火瘀血留滞，复加气阴两伤。法当扶正与祛邪兼顾。玉女煎加味：
处方：生地10克，麦冬10克，生石膏30克，知母10克，牛膝10克，玉竹15克，女贞子15克，太子参15克，炒白术15克，茯苓15克，生蒲黄10克，白芷10克，露蜂房5克，血余炭10克，代赭石15克，鸡内金30克，生麦芽30克，虎杖15克，藤梨根15克，炮山甲10克，凌霄花15克，草河车15克，炙甘草10克。
方义：方中生地、麦冬、生石膏、知母、牛膝、玉竹、女贞子乃玉女煎加味，若观音用柳枝醮净瓶之水，洒于大地而清凉滋润，热去而津生；太子参、炒白术、茯苓、炙甘草为四君子，健脾益气扶中；生蒲黄、白芷、露蜂房、血余炭调胃除积，代赭石、鸡内金、生麦芽开胃消瘤；虎杖、藤梨根、草河车清热解毒散结，炮山甲、凌霄花活血通络溃坚。14剂。每日1剂。上药煎2次合在一起约400毫升，早、晚分2次服。
2008年3月10日（复诊） 胃癌术后1年3个月，化疗4个周期。复查CT：肿瘤标记物均正常。纳可，眠可，口干减轻，偶有肠鸣，大便已正常，舌淡红，少苔，脉细数。热象已减，调方如下：
生黄芪30克，杭白芍15克，太子参15克，炒白术15克，茯苓15克，生蒲黄10克，白芷10克，露蜂房5克，血余炭10克，代赭石15克，鸡内金30克，生麦芽30克，虎杖15克，藤梨根15克，炮山甲10克，凌霄花15克，草河车15克，炙甘草10克。14剂。每日1剂。上药煎2次合在一起约400毫升，早、晚分2次服。
2008年6月18日（复诊） 偶有肠鸣，受凉后腹泻，口略干，纳可，眠可，舌淡红，少苔，脉细数。仍以调理脾胃，软坚散结为法出入：
沙参15克，炒白术15克，茯苓15克，姜半夏10克，砂仁10克，生黄芪30克，黄精15克，香附10克，穿山龙5克，生蒲黄10克，白芷10克，露蜂房5克，血余炭10克，水红花子10克，桑螵蛸10克，补骨脂10克，代赭石15克，鸡内金30克，生麦芽30克，炮山甲10克，虎杖15克，藤梨根15克，香橼15克，炙甘草10克。14剂。每日1剂。上药煎2次合在一起约400毫升，早、晚分2次服。
2008年9月10日（复诊） 病情稳定，近期未复查。自诉肠鸣好转，矢气多；有时感心慌不适，舌质红，苔薄白，脉细小弦。仍以扶正固本，软坚散结为基础，酌加养心经之味：
生黄芪30克，炒白术15克，茯苓15克，生蒲黄10克，白芷10克，露蜂房5克，血余炭10克，天花粉5克，吴茱萸5克，桂枝尖3克，元参5克，代赭石15克，鸡内金30克，生麦芽30克，香附10克，高良姜5克，穿山龙5克，鳖甲10克，龟板10克，白花蛇舌草30克，沙参15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川芎10克，生甘草10克。14剂。每日1剂。上药煎2次合在一起约400毫升，早、晚分2次服。
2009年1月7日（复诊） 胃癌术后2年，口干，肠鸣，二便正常。偶有呃逆，纳可，眠可，舌淡红，苔薄白，脉沉细。调方如下：
知母10克，牛膝10克，生石膏30克，玉竹15克，女贞子15克，生地10克，麦冬10克，生黄芪30克，杭白芍15克，何首乌15克，生蒲黄10克，白芷10克，露蜂房5克，血余炭10克，代赭石15克，鸡内金30克，生麦芽30克，水红花子10克，桃仁6克，地龙6克，莲子心3克，莲子肉10克，补骨脂10克，桑螵蛸10克，草河车15克藤梨根15克。14剂。每日1剂。上药煎2次合在一起约400毫升，早、晚分2次服。
2009年2月23日（复诊） 病情稳定。近期复查：肿瘤标记物正常，胸片，CT，腹部B超，胃镜均无异常发现。自诉口渴，口唇干，有时大便稀，手足发凉，纳可，眠可，舌淡红，苔薄白，脉沉细。酌加温补命门之品：
太子参15克，炒白术15克，茯苓15克，生黄芪30克，杭白芍15克，莲子肉10克，炒薏仁15克，女贞子15克，生蒲黄10克，白芷10克，露蜂房5克，血余炭10克，代赭石15克，鸡内金30克，生麦芽30克，焦神曲10克，何首乌15克，桑螵蛸10克，猪苓30克，藤梨根15克，金荞麦15克，半边莲30克，桂枝5克，炮附片5克，炙甘草10克。14剂。每日1剂。上药煎2次合在一起约400毫升，早、晚分2次服。
2009年5月25日（复诊） 自觉腹胀，肠鸣，矢气，胃纳可，口唇干，二便正常，眠差，舌淡红，苔薄黄，脉弦数。肝气不舒，少阳有热，合小柴胡汤出入：
生黄芪30克，杭白芍15克，太子参15克，炒白术15克，莲子肉10克，生蒲黄10克，白芷10克，露蜂房5克，代赭石15克，鸡内金30克，生麦芽30克，金荞麦15克，桑螵蛸10克，虎杖15克，藤梨根15克，焦槟榔10克，苏木5克，白花蛇舌草30克，草河车15克，炮山甲10克，炒柴胡10克，黄芩10克，清半夏10克，沙参15克，生甘草10克。14剂。每日1剂。上药煎2次合在一起约400毫升，早、晚分2次服。
2009年8月17日（复诊） 胃癌近3年，病情一直稳定，未见复发转移之象。自诉腹已不胀，口干，口渴消失，胃纳佳，睡眠佳，二便正常，舌淡红，苔薄白，脉沉细。仍以气阴双补，清热生津，软坚散结为法巩固之，处方：
生黄芪30克，杭白芍15克，太子参15克，炒白术15克，茯苓15克，生蒲黄10克，白芷10克，露蜂房5克，血余炭10克，代赭石15克，鸡内金30克，生麦芽30克，灵芝15克，莲子肉10克，虎杖15克，藤梨根15克，芡实10克，生地10克，知母10克，牛膝10克，女贞子15克，生石膏30克，麦冬10克，炙甘草10克。14剂。每日1剂。上药煎2次合在一起约400毫升，早、晚分2次服。
按：孙桂芝对肿瘤治疗的一个重要观点是病症结合。“病”相对稳定，而“症”则多变。所谓病症结合，就是既对病用药，又因症施药；对病用药根据病位、病理类型及脏腑关系，一般不变或变化不大，而因症施药则药随症变。这也可以作为“守方”与“达变”的一种诠释。
在本例患者的治疗中，孙桂芝自始至终坚持气阴双补、调理脾胃、清热解毒、软坚散结等基本法则，以四君子汤、胃癌验方、开胃方以及藤虎汤等为基本方，是为对病治疗；同时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分别采用了清热养阴法、疏肝解郁法、温中行气法以及温补命门法等，守中有变，变不离守，最终取得了较理想的效果，达到了预期目的。
□ 王 逊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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