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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4月16日至22日，卫生部在湖南衡阳市召开了首次全国中医医院和高等中医药院校建设工作会议，明确提出“突出中医特色”的中医药工作指导方针。笔者认为，“突出中医特长”才是中医发展的最佳路径，因为推动中医药事业发展，并对其产生重大而积极影响的不全是“中医特色”，而是“中医特长”决定的。 特色反映事物独特表象，特长反映事物本质的独特优势 什么是“特色”？ 《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是：“事物所表现出的独特色彩、风格。” 我们知道“色彩、风格”所反映的往往是事物的外在表象，是由事物赖以产生和发展的特定具体的本质所决定，如果“特色”事物的本质与其他事物比较而具有优势或长处，此时的“特色”就是“特长”事物的外表现，如果“特色”事物的本性与其他事物比较只有劣势或短处，此时的“特色”就是 “特短（劣势）”事物的外在表现。比如中医诊法里“悬丝钓脉”，就具有浓郁的中医色彩和风格，但它的本质已不具备中医的“优势和长处”，虽然它以“特色”的方式表现出来，但并不值得提倡和彰显。 笔者对“特长”的理解是：“特别的技能优势和长处。”《现代汉语词典》对“长”的解释是：“长处”，而对“长处”的解释是“特长，优点”。可见，就中医而言，所谓的“特长”就是优于或超过其他医学系统的手段或技法，它往往是通过技能、工作经验等从事物内涵和本质上来彰显其优势和长处，而这种“优势和长处”是其他系统无法复制和替代的，并决定着它外在“色彩、风格”——特色的显现。比如中医治疗学里的“治未病”，是一种优于乃至于超过其他医学的理论和技法，虽然它也以“独特色彩、风格”的特色表现出来，但其本质是中医的“优势和长处”所在，属中医“特长”，值得突出和发挥。 我们现在只是笼统提倡“突出中医特色”，没有厘清决定特色事物的本质是优势（特长）还是劣势（特短），当其劣势也以“特色”身份来指导中医的发展时，显然对中医有百害而无一利。 “特长”必定有“特色”，“特色”未必是“特长” “特色”与“特长”在概念上既有交叉又有区别，它们的交叉点在“特”字上。从逻辑学看，言特长必有特色，因为特长只有通过色彩、风格才能外显出来。比如上面说的“治未病”，它既是中医的“特长”，同时又在治疗过程中表现出“独特色彩、风格”而具有浓郁的中医特色。特色并不全都是特别技能的“优势和长处”产生的反映，特别技能的“颓势和短处”，也会因其具有“独特色彩、风格”而以特色的方式表现出来。比如“葱管导尿”、“羽毛探吐”等就是中医技能的颓势和短处以“独特色彩、风格”反映出的中医特色，与现代的导尿术、吸痰术相比较，没有任何“优势和长处”的特长可言。 “特长”的本质是技能优势，必须与时俱进；“特色”是一种符号文化，具有相对的不变性。 特长的本质是技能优势，会受环境、社会、文化等诸多因素影响而不断发生变化，如果能顺应时代要求，为社会大众普遍接受，这种特长就能长此以往地坚持下去，如果这种“特长”与社会需求脱节，阻碍这种特长所属学科的技术水平的提升，它就会止步于这个时代而成为“特短”，作为这种“特短”本质外化的特色而言，因其负有较强的历史承载功能，较好地保持了这种“特短”在这个时代之前的特色，而使其代代相传不辍，而逐渐蜕变成为只有文化意义却没有技术含量的符号特色，因此说，特色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和不变易性。“悬丝钓脉”顺应和满足了当时“男女授受不亲”的社会需求，从文化角度较好地解决了女性病人就诊的困难，属于能服务当时社会的“特长”，但是随着社会文化的不断进步，“男女授受不亲”已严重阻碍社会发展，中医学本身也发现“悬丝”会对中医脉学发展造成负面影响。“悬丝钓脉”这一中医曾经的特长，最终也就从中医的技能优势逐渐蜕化为只能见诸典籍的文化符号特色了。 “突出中医特长”才是中医发展的最佳路径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明确这样一个事实，具有特长的特色，才是中医的灵魂所在，是中医生命的源动力，我们应当加以发掘、提高。没有特长的特色，只能是中医药某个发展时段的文化符号，除客观承载中医药的历史景象外，对中医药发展和技能提高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不强调特长而一味“突出中医药特色”，导致对中医药糟精不辨，良莠不分，敝帚自珍，甚至以已之短，形人之长，不能自圆其说等一系列问题。 因此，笔者认为，发展中医应该“突出中医特长”，因为“突出特长”的本身也就是特色的展示，这些特色是建立在“特别的技能优势和长处”基础上的，从而有效地剔除了诸如“悬丝钓脉”之类的非特长特色与特长特色之间的概念关系。可以看出，剔除了这种概念关系的“中医特长”，才是带动其技术提高的重要手段，才是赢得社会、病人信任的最重要的法宝。对于以传承功能为符号的非特长特色，我们可以从文化角度加以整理和传扬，如果将其作为“特别的技能优势和长处”来加以突出的话，会使中医走向越古老越正宗的神秘主义道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