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很多同行朋友一样,笔者曾经也深度怀疑免煎中药的效用。这种怀疑主要来自煎汤为剂的传统思维,疑问主要在于:这么一点点就比得上一碗汤剂的作用?这东西是怎么提取制作的,药用成分齐全吗?但到瑞士以后,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用了这么些年,通过自己亲历之实践发现,免煎中药确实是有效的。
夸赞不如实见,举两个例子来证明。
疗效获外国人认可
这是一个15岁的女孩子,是一个黑白混血儿(父亲是瑞士人,母亲是非洲黑人),父母已离婚多年,她跟母亲住在巴塞尔,到笔者诊所要坐1小时多的火车。
这女孩自幼便左侧面颈部皮肤略显紫红,随年龄增长逐步加深,9岁以后开始出现青春痘,左面颊明显多于右侧。继后,左面颈部皮肤逐渐发红疹,皮燥而痒,双侧肘弯也不时发出相似的痒疹。皮疹冬天重、夏天轻,与精神因素多少有些关系。女孩的临床辨证是肝胆实热,可以说证据不是太充分,首先舌象不支持,脉象不典型,也无身热、口苦、心烦、易怒等征象。主要考虑的是皮损状况,皮色紫暗、干燥起皮;头痛部位接近少阳经;经期腹痛与厥阴肝经有关;疲倦,眠多,并非因虚而致,应是壮火耗气的结果。此外,父母离异,异国生活,以及面部皮肤病对一个女孩的困扰,精神上的压力可想而知。因而,尽管还是孩子,皮肤问题已开始受精神因素影响。
这女孩的父亲带她来,本想针灸治疗的。但当安排疗程时,女孩却不愿针灸,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摇头,态度十分坚决。与其父商量后决定,先用中药试试,如果不行再说。女孩也同意这样。于是便开了四个星期的免煎中药滴剂(这是另一类型的免煎药,与颗粒免煎药无本质区别),让她每天早晚服药两次,每次约5毫升。同时,因考虑肝胆热盛,在饮食上提出了一些要求,包括减少肉食、乳食,不吃甜食、辛辣食物,注意多喝水等。
4周后,女孩又来了。皮肤状况未变,但她说这几个星期没发生一次头痛。可能这是她愿意再来的原因吧。同时又说到一件奇事。初诊那天回家后,大约晚上8点,第一次服中药后不到十分钟,突然昏倒于地。她自称,当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场的有若干同学朋友,一阵呼叫,很快就醒了过来。自然以为与服药有关,但当夜睡眠如常,也无什么异常情况发生,故第二天仍继续服药,便无意外发生了。
又4周后复诊时,女孩的皮疹和瘙痒有所减少,头痛一直未发生过,近期来月经基本无腹痛,但食欲有下降。于是把龙胆泻肝汤中最苦寒的龙胆草去了,加用了健脾的茯苓和党参。再4周后来诊,第一眼就让人眼前一亮,因为左面颈部的皮疹显著消退,皮肤颜色明显变浅,整体相貌似乎都为之一变。女孩的情绪也活跃不少,面有笑容,并且主动讲述自己的病情,不是像以前那样问一句答一句。目前,治疗还在进行中。
这个病例是外国人,又是孩子,也许说服力还不太够。下面举一个我们自己同胞的例子。实际上,瑞士临床这些年,华人同胞看病吃药的不少,免煎药普遍是有效的。
华人同胞普遍信赖
这是一个54岁的女性。就诊10年前,因功能性子宫出血而切除了子宫。术后,开始出现身冷畏寒,稍有劳动却又身热,汗也多,经常感冒。但她所说感冒并不典型,几乎每周都会发生,却并无发烧、喉痛、身痛、咳嗽等病候。
她出国很早,在瑞士已20年有余,近10多年一直在中医诊所当翻译,故对中医有一定了解。西医认为这是更年期综合征,建议激素替代疗法,但她不愿吃西药,一直寻求中医治疗。这些年来,可以说四处求医。国内国外,汤药、成药、免煎药吃了不少,扎针、灸法、按摩也都做过,效果均不理想。去年,她一度到笔者所在诊所顶班,谈及自己的病情。除前述的畏寒身冷、汗多、动则身热、易感冒外,还有口渴夜甚,喜饮,身热时胸闷、呼吸不畅,极易疲倦,而她的身冷畏寒尤以大腿为重,且下肢特别乏力。察其舌脉,舌质淡,脉弱,两尺脉尤为沉弱。
根据上述证候,笔者认为是肾阳虚兼表虚不固。按伤寒六经理论,是病在少阴和太阳,病本为阳虚,在内表现为阴阳失调,在外表现为营卫不和。并告诉患者,此病与她既往的月经量大、子宫切除和现在的更年期都有关系,而这些问题都直接关乎中医所说肾气。因此,从根本上要补肾气、和阴阳。对这些分析患者非常认同,当即表示愿服药试试。于是笔者用了一个伤寒方,也是一个免煎中药滴剂,每天三次,每次约3毫升。
服药数天后,她就告诉笔者,感觉这药有效,身冷畏寒和多汗都有减轻,感冒间隔时间也延长了,但身热却有增加。于是,笔者将处方略作修改,一共服了三周此方服后感觉特别好,诸症虽未尽去,但明显改善,共服了大半年之久。
1年来,除中药并无其它治法,虽并未彻底治愈,但病情的改善是肯定的,患者也很有信心把治疗继续下去。半月前回国探亲前,随身带1000毫升免煎滴剂供国内3月服用,药价在人民币4000元以上。
笔者在瑞士的中药治疗采用的都是免煎药滴剂,瑞士患者将之简称之为茶(Tea),而越来越多的老外感觉到这“茶”不是喝着玩的,真有治疗效果。在笔者所治病例中,先后服用了两三千毫升免煎中药滴剂的患者不在少数,有个冠心病老太太,近4年服了7000毫升这样的免煎中药,其实每天的服用量实际很少,每日两次,有时就一次,每次2-3毫升,但据她说,对她的心悸心痛非常有帮助,不服就不行,因而常打电话来要药。上千例的不同病例治效,完全改变了笔者对免煎药的看法,可以肯定地说:这种剂型的中药是有效的,值得推广和更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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