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先兆的表现是形形色色的,但总逃不脱形、神的变异。在心态神情和体表九窍上的微小变化,哪怕是一个微小的涟漪,也难说内里没有发生着翻江倒海的变化……
神志的变异,病态的七情,在许多情况下是疾病的信号,在《内经》中已为之注意。如《灵枢·癫狂》曰:“狂始生,先自悲也。”“癫疾始生,先不乐”,此外神情的变异不仅预兆精神方面的疾患,非精神疾患也多出现,如《伤寒论》大承气汤出现的谵语,即是胃燥便结之信号。此外,昏迷是热入心包、急黄、中暑、卒中……的预测。善忘为内有瘀血的信号等足以说明之。此外神志的异常还可预测脏腑经络的寒热虚实,如《灵枢·本神》曰:“肝气虚则恐,实则怒……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素问·刺热论》说:“心热病者,先不乐”及《灵枢·经脉》曰:“肾足少阴之脉……气不足则善恐。”等均足以说明神志的异常是疾病的早期信号。
研究疾病信号出现的部位,对疾病定位具有重要意义。脉、舌变化是反映疾病早期最常见的信号,但疾病的早期信号不一定于脉、舌、音、色都同时出现,常先见于某一部位,因此掌握各种疾病预兆的部位规律,对预测疾病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其中,心、肺疾患的早期信号最先见于脉。舌为心之苗,又为脾之外候,苔乃胃气之所熏蒸,故心、脾、胃病变的早期信号多披露于舌。面色是脏腑气血之外荣,“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注于面而走空窍。”因此面色的改变是气血变化的最先预兆。如《灵枢·五色》曰:“赤色出两颧,大如拇指者,病虽小愈,必卒死”。此外,音声信息,嗅气味,味欲喜恶变化等也是重要的疾病信息。如《素问·宝命全形》曰:“病深者,其声哕。”《素问·腹中论》血枯曰:“病至则先闻腥臊臭”。另外,味溢对疾病的预测也颇有实践意义,如脾病口甜,胆病口苦,肾病口咸等对五脏疾病都有预测价值,以上分析说明了局部信号和内在疾病的关系,体现了局部信号对疾病的整体预测价值。
如汗、尿、大便、精液、白带等排出物异常,多是疾病的警报。其中,汗为心之液,汗对五脏病理皆有着重要预测作用。尿除与肾、膀胱的关系密切外,还与肺、心、脾相关连,因此对全身疾病同样是一个不可忽略的信息。如《外台秘要》对尿甜预兆消渴病已有记载:“论曰,消渴者……肾虚所致,每发即小便至甜”。此外,痰、涕、泪、大便也皆分别有一定的信号作用,如长期血痰、血涕、便血都有癌信号的可能,否则就应考虑出血性疾病。其他,脉络、指纹也都各有一定预测意义。这些都将以专节论述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