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某,女,21岁,2014年5月12日初诊。
主诉:反复呃逆2月余,加重3日。患者2月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呃逆,呃声连连,声轻不能自制,时呕吐宿食之物,伴咳嗽咯痰,痰少色白。发病期间,胃纳差,大便量少,小便可,夜寐一般。 在某三甲医院入院治疗,诊断为心因性呕吐;予止吐、抑制胃酸、促胃动力、止咳等对症治疗,未见缓解。后又转诊各院,皆未见好转。形体消瘦近20斤,精神萎靡,乏力纳差,不欲饮食,每日靠滴注葡萄糖维持营养,夜寐欠安。近3日症情加重,遂来诊。 诊时:持续性呃逆,呕吐宿食,咳嗽咯痰,舌红苔黄腻边有齿痕,脉浮细弦。 查体:神清,精神不振。甲状腺无肿大。两肺可闻及湿啰音。腹平软,无压痛、反跳痛及肌卫,肝脾肋下未及,移动性浊音(—),肠鸣音正常。 辅检:2014年4月25日查肝肾功能:总蛋白102g/L,白球比例0.96,总胆红素21.2umol/L,直接胆红素8.6umol/L。TSH0.31。 5月6日肝肾功能:总蛋白102g/L,球蛋白51g/L,白蛋白51g/L,白球比例1.00,丙氨酸氨基转移酶220u/L,门冬氨酸氨基转移酶105u/L;总胆红素18.7umol/L,直接胆红素8.2umol/L。TSH0.06;急诊淀粉酶194u/L。血常规:白细胞6.6×109/L,中性粒细胞71.2%,淋巴细胞18.5%。电解质:钾3.3mmol/L,葡萄糖6.2mmol/L,血浆D-二聚体0.52ug/ml。胃镜诊断:反流性食管炎,浅表性糜烂性胃窦炎,胆汁反流。 西医诊断:反流性食管炎,浅表性胃炎,急性支气管炎。 中医诊断:呃逆(肝郁脾虚兼胃寒证), 咳嗽(肺热证)。 治疗:针灸+中药(温胆汤+金平饮加减)+食疗方。 针灸:针刺取人中、内关、足三里、丰隆、昆仑等穴,留针30分钟,其间行泻法。 方药:茯苓15克,半夏9克,枳壳9克,陈皮12克,竹茹6克,甘草9克,大枣9克,炙麻黄6克,杏仁9克,黄芩9克,炙枇杷叶9克,炒葶苈子15克,百部9克,荆芥9克,前胡9克,陈皮9克,连翘18克,七叶一枝花15克,鸡骨草30克,垂盆草30克,生姜3片。日1剂,水煎服。 食疗方:生姜、红糖、大枣各50克,柿蒂12枚煮水,当茶饮用。 患者施针30分钟后呃逆次数明显减少。 5月15日二诊:内服中药及食疗方3日后,呃逆、咳嗽明显改善,仅偶有发作;但时有呕吐,胃纳可,舌红苔薄黄脉弦。复查肝功能指标正常,去温胆汤,呕吐时加旋覆花、代赭石消痰降逆。针灸及食疗方不变。 5月18日三诊:呃逆、咳嗽基本已止,仅时有呕吐,精神可,面色有华,胃纳可,舌红苔薄黄脉小弦。 予针灸30分钟。上方中药及食疗方继续治疗,获愈。 按:呃逆其主要病机是胃气上逆,中医学认为六腑以通为用,以顺为降。此案属呃逆之肝郁脾虚兼胃寒证,患者素体亏虚,脾胃虚弱,运化失司,升降失常而致胃气上逆;加之整日忧疾寡欢,肝郁日久而失疏泄,致呃逆不止,兼有寒邪袭表,入里化热,肺热失宣,寒浊之气夹杂相博于上焦致使肺气失宣,咳嗽咯痰。 心包经起于胸中,络上中下三焦,内关穴既是络穴又是八脉交会穴,有理气、止呃、宁心安神之效;足三里、丰隆为足阳明胃经之穴,具有调理脾胃之功;人中乃胃经、大肠经与督脉之交汇,针刺人中可通大肠腑气以降浊平逆。《内经》有:“黄帝曰:人之哕者,何气使然?岐伯曰:谷入于胃,胃气上注于肺。今有故寒气与新谷气,俱还入于胃,新故相乱,真邪相攻,气并相逆,复出于胃,故为哕。补手太阴,泻足少阴。”故又取穴昆仑,泄其经气。 中药处方中,以《三因极一病证方论》温胆汤和胃疏肝利胆,加之金平饮宣肺化痰。以二陈汤半夏、茯苓、陈皮理气和胃;加之竹茹化痰止呕、枳壳行气消满;麻黄、杏仁疏风宣肺;黄芩、连翘、七叶一枝花清热解毒;百部、炙枇杷叶止咳降逆;甘草调和诸药。患者肝功能异常,加鸡骨草,垂盆草保肝降酶。 食疗方生姜温中止呕,大枣补气养血,红糖补血暖肝,加之柿蒂降逆止呕,共奏健脾益胃止呕之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