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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融应用虫类药治疗小儿癫痫经验总结 马融教授从事小儿脑系疾病医疗、 科研、 教学工 作30余年， 临床经验丰富， 在运用虫类药物治疗癫痫 方面有着独到见解， 笔者有幸跟师学习， 受益匪浅， 遂将其经验整理如下。 虫类药物简述 虫类药 [1] 是指药用动物的干燥全体、 除去内脏的 动物体或部分、 动物的分泌物、 排泄物、 生理或病理 产物以及虫类加工品。 其主要包括一些昆虫、 软体动 物、 环节动物、 节肢动物及小型爬行动物等， 是祖国 传统医药学中动物类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其入 药最早始载于《神农本草经》 。 其性走窜通达、 搜风 剔络、 破血行血， 在治疗久病顽疾方面， 具有植物药 不可比拟之优势， 且具有用量小、 易吸收、 药源丰富 等特点， 而被临床广泛使用， 已成为临床各类疾病， 尤其是治疗神经系统疾病的常用药物。  应用虫类药治疗癫痫的理论依据 马融教授在长期临床实践基础上， 结合中医基础 理论及现代医学对本病的认识， 认为本病的病机主 要为本虚标实、 气机逆乱。 “本虚” 责之于肾精亏虚， “标实” 即临床表现风和痰之见症， 即抽搐和神昏。 认为癫痫的发病与风、 痰关系最为密切。 风盛可以生 痰， 阻滞气机， 蒙蔽清阳， 加重神昏之症； 而痰浊郁久 化热、 化火又可生风， 加重抽搐之症， 风痰相兼可使 痫作加重。 因此， 认为治痫必须豁痰与熄风并举， 风平则痰静， 气机逆乱自止， 神志得清； 痰去则气机通 畅， 脏气得平， 风必自息； 风平痰消， 气机通畅， 阴阳 之气得以顺接， 则痫可休止 [2] 。 叶天士曰： “虫蚁灵动， 飞走迅速， 其飞者升， 走者降， 血无凝著， 气可宣通” ； “风邪留于经络， 须以虫蚁搜剔” 。 虫类药具有较强 的祛风、 熄风作用， 尤其 “搜风” 最为擅长。 风（痰） 邪致病经久不愈者， 唯虫类药能达病所。 此类疾病必 借虫类药搜剔窜透， 方能令浊去凝开， 气通血和， 经 行络畅， 深伏之邪除， 困滞之正复， 使癫止痫静。 癫痫为顽疾， 其病程多冗长， 反复发作， 日久不 愈。 古人有 “久病必瘀” “久病入络” 之说。 如， 叶天 士指出： “经年累月， 外邪留着， 气血皆伤， 其化为败 瘀凝痰， 混处经络” 。 揭示了久病入络之本质乃为痰 瘀交混， 力主治疗此类疾病当用虫蚁灵动之品以缓 攻、 搜剔络中之痰瘀， 以其血肉之质、 动跃攻冲之性， 荡涤痼结之凝痰败瘀， 痰消瘀去， 脉络通畅， 气血调 和， 升降自如， 诸恙荡然 [3] 。 另外， 久病为害， 可致癖 毒内阻， 脑窍不利， 而虫类药物为血肉友情之品， 具 有通脑窍、 补精髓之效， 可以起到攻补兼施之效。 虫类药应用经验 马融教授在临床治疗癫痫过程中常遵叶天士 “久 则邪正混处其间， 草木不能见效， 当以虫蚁疏通逐 邪” 之训， 善用虫类药物， 如蜈蚣、 全蝎、 乌蛇、 地龙、 僵蚕、 水蛭等， 根据患儿发作时临床表现及病情轻重 缓急酌情选择部分药物加入组方当中， 每用此类药物 多获良效。 其用药思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熄风定惊、 搜风通络 虫类药灵动性猛、 力 强， 具有搜风通络、 平肝熄风、 止痉定痫之功效。 癫痫发病以四肢抽搐、 颈项强直等症为主时， 马融教授认为此与风邪关系极为密切， 乃因肝风内 动而成。 正如《黄帝内经》 所云： “诸风掉眩， 皆属于 肝” 、 “诸暴强直， 皆属于风” [4] 。 治疗时应侧重以熄 风止痉为主。 因此， 临床中以抽搐症状为主， 多加用 全蝎、 蜈蚣、 僵蚕等药， 其原理是取 “虫蚁迅速飞走 之灵” 。 如， 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认为： “蜈蚣 走窜之力最速， 内而脏腑， 外而经络， 凡气血凝聚之 外皆能开之……其性尤善搜风， 内治肝风萌动， 癫痫 眩晕， 抽掣瘛疭， 小儿脐风” ； 《本草纲目》载： “蝎乃 治风要药” ； 《本草求真》载： “全蝎专入肝祛风” ， 全 蝎不但祛风止痉之力强， 而且还具有引经作用， 能同 时引诸风药到达病所； 《神农本草经》载僵蚕为 “小 儿惊痫夜啼之要药” ； 《寒温条辨》说僵蚕 “以清华 之品， 涤疵病之气， 以解温毒， 散肿消郁” 。 因此， 在 辨证选方基础上， 配以全蝎、 蜈蚣、 僵蚕等虫类药， 既可搜剔经络， 涤除痰痕， 使气行血畅， 共奏祛邪之 功， 又能促进机体机能的恢复， 从而提高疗效。 如癫 痫抽搐发作仍较频繁， 反复迁延难愈， 控制不佳时 常加用乌梢蛇。 蛇类药专于搜风通络， 能外达皮肤， 内通经络， 其搜骨透风之力最强， 凡久治无效、 症势 深痼者， 非此不除， 故有 “截风要药” 之称。 2. 活血化瘀、 行气通经止痛 虫类药多具有较 强的通行血脉、 促进气血运行、 消除瘀滞的作用。 临床中遇到以下情况： 如有明显的产伤或颅脑 外伤史； 年长女孩的发作， 还与月经周期有关， 一般 在行经前或经期血量较少时易于发作， 有时月经逾 期不行或数月一次； 发作时疼痛或麻木的部位较为 固定时， 考虑多与痰瘀有关， 治疗时主要以活血祛 瘀、 行气熄风止痉为主， 在辨证选方的基础上， 多配 以水蛭、 桃仁、 红花、 牛膝等。 张锡纯赞誉水蛭 “在 破血药中功列第一” ， 认为水蛭 “破瘀血而不伤新 血” 、 “专入血分， 于气分丝毫无损” [5] ， 具有祛邪而 不伤正之长。 另外， 有些患者， 发作频繁， 病程迁延日久不愈， 马融教授认为 “久病必瘀” “久病入络” ， 在治疗的 过程中可少佐活血化瘀之品， 使瘀去、 脉络通畅， 气 血调和， 升降自如， 诸恙荡然。 对于脑外伤、 脑囊肿、 脑瘤继发的癫痫， 均可视病情加入具有活血化瘀功 效的虫类药物。 临证举例 患儿某， 女， 8岁。 2008年10月主因间断抽搐半 年， 加重1周就诊。 于半年前无明显诱因突然发病， 发 作时表现为双目凝视， 四肢抽搐， 口吐白沫， 意识不 清， 持续约1-2min可缓解， 约1个月发作1-2次， 近1周 发作频繁， 共3次， 发作情况类似， 舌红， 苔薄白， 脉滑 数。 于外院查颅脑CT未见明显异常， 查脑电图示全导 阵发性尖波和棘波。 西医诊断： 癫痫。 中医诊断： 痫证 （风痫） ， 治疗以涤痰开窍、 熄风止痉为主。 处方如 下： 石菖蒲15g， 胆南星10g， 天麻10g， 川芎10g， 茯苓 10g， 陈皮10g， 清半夏10g， 羌活9g， 铁落花30g， 青礞石 30g， 全蝎5g， 蜈蚣2条， 甘草6g， 水煎服， 连服14剂， 期 间无癫痫发作。 再仿上方继续治疗半年， 期间曾有一 次癫痫发作， 抽搐程度及时间均较前减轻， 后改予自 制中成药熄风胶囊巩固治疗2年， 未再发作， 复查脑 电图未见明显异常。 随访3年， 患儿未见发病。 虫类药应用注意事项 需要强调的是， 虫类药虽效专力猛， 但多具毒 性， 因此， 使用时应辨证精准、 选药得当， 合理配伍、 剂量、 疗程， 特别是毒性较大药物， 使用时应谨慎， 以 “祛邪而不伤正， 效捷而不猛悍” 为原则， 以免损伤 正气。 另外， 虫类药因含有较多的动物异种蛋白， 对 于过敏体质者， 服用可有过敏现象， 如皮肤瘙痒、 斑 疹等症状， 此时可加用白鲜皮、 地肤子等药物以缓解 症状。 如果过敏反应较强烈应立即停服。 来源：中华中医药杂志 作者：魏娟 刘璇 张喜莲 陈汉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