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到了吃白果的时节。说起吃白果的果仁,被称作“优秀的语言艺术家”的叶圣陶先生的描述真是引人馋虫。他有一篇文章《卖白果》,记述了自己儿时唱的儿歌,就是追着模仿叫卖白果的货郎学来的。文中描述的卖白果的乡间货郎口中的小调就是最好的活广告:
“烫手热白果,香又香来糯又糯;一个铜钱买三颗,三个铜钱买十颗。要买就来数,不买就挑过。”
说唱词中,既说它又热又香又糯,又说多买可以有饶头。这炒白果的叫卖声,有腔有调,清晰动听。有吃的诱惑,还有玩的吸引—小担上在装白果的铅丝笼周边,悬有一两只小小铃铛,随着行走晃动,会发出一串串欢乐跳跃的音符来,更引得孩子们垂涎欲滴。
北宋杨万里有一首《银杏》,述说吃它的果仁,微苦带甘甜的滋味最吸引人,只要深灰浅火把它煨烤熟后,就可以一颗颗地剥着吃了。嗯,那滋味与鸡头米和金桃的韵味有得一比。巧的是,果名银杏还正好与金桃对仗。诗句是这样的:
“深灰浅火略相遭,小苦微甘韵最高。
未必鸡头如鸭脚,不妨银杏伴金桃。”
有心得识白果药用
万事都怕有心人。白果既然可以吃,那么自然会出现有心人发现它的妙用。这位有心人是元朝的一位教授,更确切地说是一位医学教授。所谓“教授”一词,出现之始是作动词用的,即把知识传授于人,到了宋代,教授成为学官名,元代诸路散府以及上中州学校、明清时代的府学都设置有教授之职。
吴瑞,字符瑞,一字瑞卿,为元代海宁人。他在元文宗在位时(1330—1332 年),是本县的医学教授。
天历年间(1328—1329 年),吴瑞取日用饮食之切要者共540 余种,分类叙明其药效,用其养人,防其害人,著为《日用本草》。在李汛为《日用本草》这本书写的序中说道:
“夫本草曰日用者,择其切于饮食者。盖饮食所以养人,不可一日无。然有害人者存,智者察之,众人昧焉。故往往以千金之躯,损于一箸之顷而不知。瑞卿悯之,于是类次食物,凡五百四十余品,共为八卷,曰《日用本草》,行于世。盖以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救也。”
吴瑞编纂的《日用本草》共八卷,记载了可供日常食用的动物、植物和菌类540余种,分为米谷、菜、果、禽、兽、鱼、虫、五味共八门。除名称外,还记载了每种动物、植物和菌类的性状、性味、烹煮方法和药用价值,间附有治病处方。这是一本按照本草学体例而专记可供食用的动物、植物和菌类的系统著作。
人们正是在食用白果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白果的药用功效的。吴瑞的《日用本草》,正是为了解说这些日用动植物的药用而编纂的,它们有的可以治病,有的可以防毒,而这本书也是最早记载白果药用功能的本草学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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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性涩止喘嗽
既然我们知道白果可以入药,那就要考查考察白果究竟能治什么病了。
首先让我们来了解熟悉一下它的药性:根据中医学的药性理论,白果味甘、苦、涩,性平,有毒,入肺经,功能敛肺定喘、止带浊、缩小便。常用于主治痰多喘咳、带下白浊、遗尿尿频等病症。而中医说的性涩,就代表其具有收敛之性。
白果是治哮喘的有效药物,兼有化痰之功。用于痰热内蕴、痰多气急、咳嗽哮喘,常与麻黄、杏仁、黄芩等同用。
明朝时,南京有家中药铺,“治哮喘用白果定喘汤,服之无不效”,名闻遐迩,并由此发了大财。其方很简单,用白果21 个,炒麻黄三钱,紫苏子、款冬花、法半夏、桑白皮各二钱,杏仁、黄芩各一钱半,甘草一钱,水煎服。现今中医临床,常用白果配地龙、黄芩等来治疗慢性支气管炎中证属肺热型者。
白果可收涩而固下焦,用治妇女湿热带下。根据不同证型,白果配伍的药物也不同:属湿热所致,带下色黄稠腻、腥臭者,可用白果配伍黄柏、车前子等,代表方如易黄汤;如因脾肾亏虚所致,带下清稀,可用白果配山药、莲子等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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