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治疗一例小儿湿温高热伴咳嗽的病历,令笔者感慨良多。
回顾整个治疗过程,笔者曾先后使用小柴胡合麻杏苡甘、麻杏甘石汤,柴芩三仁汤,小柴胡颗粒兑藿香正气水贴肚脐,连花清瘟胶囊,黄芩加半夏生姜汤合葛根芩连、麻杏甘石汤,柴平汤,柴胡陷胸汤,千金前胡汤等方加减。
其中,退烧最有效的是柴芩三仁汤与黄芩加半夏生姜汤合葛根芩连、麻杏甘石汤,止咳最有效的是柴胡陷胸汤加陈皮、杏仁、冬瓜仁和千金前胡汤。
因对病机、方证、药症及药量的把握尚不够精准,加上今年运气与十二年前“非典”流行时期运气相似、湿温邪气较盛,故本例小儿湿温高热“当仁不让”成为笔者悬壶以来遇到的最为缠手的一例。
湿温之治,古人虽云“渗湿于热下”,使之“不与热相搏”,则“其势必孤”,但真正从临证中来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回过头来总结整个治疗经过,笔者的体会是:湿温之证,固然要渗湿清热,但更为重要的,却是要“保胃气,存津液”。
无论外感湿温之邪,还是湿热邪气内生,都应于“胃气”与“津液”上着眼——唯有胃气充足,所入之饮方能化为津液,濡养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并抵御外邪入侵,否则,必继续生湿成痰,进而化热,形成湿热痰饮胶结难解之局面。
同时,渗湿清热之余,亦应当时时观测体内津液存量之多少,否则,湿温虽愈,但津液大伤,便无异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矣。
今列出诊治过程中所用方剂,供诸位同仁参考,并请诸君以笔者为前车之鉴,在近期治疗小儿湿温高热时,别像笔者一样走那么多弯路,帮助更多的孩子尽快恢复健康。
治疗过程中,还有一个小插曲令笔者记忆犹新——当孩子发烧已三日仍起伏不定时,孩子的妈妈拿到方子后含着眼泪对笔者说:“看孩子这么烧真的心疼,如果生病能够代替的话,我情愿发烧的是我。”
身为一个医者,笔者为自己医术不精、不能迅速有效地帮助患者而感到愧疚,并更加深感自己肩上责任之重大,而不敢在日后的临证与学习中有丝毫懈怠。
医者艺也,艺出于心。人们常说:重证炼艺;其实,更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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