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传统文化中,扁豆被视为美好祥瑞之物,涵义着思乡情愫、丰收充足、多子多福。
明代诗人王伯稠作《扁豆花》:“豆花初放晚苍凉,碧叶荫中络纬啼。贪与邻翁棚底语,不知新月照清溪。”清代诗人黄树谷作《咏扁豆羹》:“负郭无农课,异乡学圃能。短墙堪种豆,枯树惜沿藤。带雨繁花重,垂条翠荚增。烹调味道美,惭似在家僧。谷雨方携子,梅天已发秧。枝枝盘作盖,叶叶暗遮旁。伏日炎风减,秋晨露气凉。连朝僮仆善,采摘报盈筐。”清人方南塘游宦天边,其妻所致信函云:“乡梓扁豆花发,当归家之时。”方南塘收到信后思乡之情陡生,赋《得家书》诗:“老妻书至劝还家,细数江乡乐事赊。彭泽鲤鱼无锡酒,宣州栗子霍山茶。编茅已盖床头漏,扁豆初开屋角花。旧布衣裳新米粥,为谁滞留在天边。”清人叶松石《煮药漫抄》载他与老友邂逅上海,相约同游吴门。来日,老友却整理行装欲归故里,言之:“原意同行,昨读南塘此诗,浩然有归志。”一封信、一首诗,传达着诗人的乡思。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流落苏北安丰时,生活非常艰难,身栖庵中,春天吃瓢儿菜,秋天吃扁豆。他苦中作乐,书一联刻于门上“一庭春雨瓢儿菜,满架秋风扁豆花。”
歌谣俗语中常见扁豆身影:“芝麻开花肩并肩,扁豆花开面对面。”“白花紫花隔架望,扁豆豆角满园香。”“止泻健脾补五脏,煮粥要把扁豆放。”
值得一提的是,晚清有“诗医”之称的词人、医学家郑文焯尤爱扁豆,且颇有研究。他著有《瘦碧》《冷红》《苕雅全集》诗集等以及《医诂》《千金方辑古经方疏证》《妇人婴儿方义》等医籍。他在居所植栽扁豆,将自家开办的医馆也名之为“豆簃”。他曾作《架棚诗》:“篱畔墙阴地适合,村庄景象剧堪思……扁豆花垂丝宛转,苍藤阴覆影葳蕤。”
扁豆入药以丰满、色白者为佳,其味甘,性温,归脾、胃经,成效健脾化湿,通利三焦,清肝明目,清暑解毒。白扁豆作药用始见于南朝齐梁间陶弘景《名医别录》,云:“味甘,微温。主中和,下气。”尔后,许多医书中亦均有记载。
扁豆可内服也可外用。医学家郑文焯曾具体介绍过扁豆的用法:扁豆去皮煮食,补肺开胃,下气止呕,清暑生津,安胎去湿,治带浊时痢,解鱼酒等毒。炒熟则温,健脾止泻。恶疮作痛,以扁豆捣汁涂之即愈。扁豆花焙干研末,饮服之,可治血崩。扁豆叶可敷蛇咬创口,烧灰搽金疮脓血。扁豆藤化湿和中,主治霍乱。家畜肉毒,白扁豆烧灰存性,以水调服自解。扁豆衣,健脾化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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