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贾宝玉这个“混世魔王”无故寻愁觅根,有时似傻如狂,行为偏僻乖张,显然他的精神状态有时是不正常的。那么,贾宝玉得的是什么病呢?
贾宝玉“疯傻”的表现
《红楼梦》作者曹雪芹故意把这“疯傻”与“失玉”“魇魔法”和“宝玉失灵”联系起来,在200多年前,限于当时医学水平以及作者文学创作手法,人们只知是“疯傻”。
“魇魔法叔嫂逢五鬼,通灵玉蒙蔽遇双真”一回中,宝玉拉了黛玉的手,只是笑,又不说话。黛玉挣着要走。宝玉道:“哎呦!好头疼!”随后大叫一声,将身一跳,离地有三四尺高,口内乱嚷,尽是胡话,拿刀弄杖,寻死觅活,把在场众人吓得不轻。
“慧紫鹃情辞试莽王,慈姨妈爱语慰痴颦”一回中,林黛玉的贴身丫鬟紫鹃在和宝玉谈话过程中提到回苏州一事,宝玉听了如头顶上响了一个焦雷一般,一头热汗,满脸紫胀,两眼珠发直,口角边津液流出而不知,给他个枕头便睡下,扶起来便坐着,倒了茶来便吃茶,问他话无回答,掐人中也不觉疼,听旁人说了一个“林”字便闹起来:“了不得了,林家的人接他们来了,快打出去罢!”又说:“凭他是谁,除了林妹妹,都不许姓林了!”一番折腾让人哭笑不得。
王太医为其诊后说:“世兄这症,乃是急痛迷心......此亦痰迷之症,系急痛所致,不过一时壅蔽,较别的似轻些。”一时按方煎药服下,果觉比先安静
“宴海棠贾母赏花妖,失宝玉通灵知奇祸 ”一回中,宝玉的那块“通灵宝玉”找不到了,全园人找了几天也不知下落,宝玉也好几天不上学,只是怔怔的,不言不语,时而傻笑。日后,病情时发时坏,时断时续。到“惑偏私惜春矢素志,证同类宝玉失相知”一回,失玉后已3年多,一日,宝玉更糊涂了,甚至饭食不进,人事不省,却来了一名和尚将消失的“通灵宝玉”送回来,宝玉清醒了,一直至宝玉中举出家。
中医痰迷症与怔忡病
王太医将贾宝玉的“似傻如狂”表现归结为“痰迷之症”。痰迷是中医病症名,系“痰症”之一种。按中医理论,心主神明,强烈的精神刺激会导致脏腑气血功能的紊乱,而出现神志症状。中医认为此系无形之痰壅蔽心窍所致,故称“痰迷之症”。急痛迷心是引起原因之一,贾宝玉因听紫鹃戏言,突闻黛玉即将离去的消息,精神受到强烈刺激,便出现一系列神志障碍。因其乃系精神刺激所致,症状类似“痰迷”。因此,王太医有“此亦痰迷之症,系急痛所致,不过一时壅蔽,较别的似轻些”之说。
在“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史湘云偶填柳絮词”一回中写道,仲春时节,贾宝玉因柳湘莲遁迹空门,又得知尤三姐自刎、尤二姐被凤姐逼死、柳五儿被监禁之后病重等消息,一时间“连连接接,闲愁胡恨,一重不了一重添,弄的情色若痴,语言常乱,似染怔忡之病”。
怔忡是中医症名,指患者自觉心动不安,甚则慌慌不能自主的一种症候。一般多呈阵发性,每因情志波动,或劳累而发作。限于200多年前的医学水平,《红楼梦》作者只能用中医“痰迷之症”“怔忡之病”来推断贾宝玉的病情。不论是“痰迷之症”还是“怔忡之病”,都强调了“急痛迷心”,是强调精神刺激等情志因素引起贾宝玉的神志异常症状。
宝玉的“疯傻”之谜,古代中医认为是“痰迷之症”“怔忡之病”,而从现代医学来说是种精神疾病——癔病,旧称“歇斯底里症”。(严忠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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