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亦知医术,平生慕董君;药非同市价,杏以代耕耘;山下虎收谷,溪边龙出云;芳林伐已久,到此仰余芬。”这首诗是清初诗人方文所作的《杏林》,抒发了诗人对名医董奉的敬仰之情。董奉究竟是何许人也?
养生有道
董奉,约生活于公元2世纪后期至3世纪,又名董平,字君异,号拔墘,侯官县董墘村(今福建长乐古槐镇青山村)人,是东汉建安时期著名的医学家。据说,董奉高寿有术,能百岁不老。三国时期,东吴孙权在位时,有一年轻人,中年得志当了县令,他见到董奉时,董奉也就四十多岁。后来这位年轻县令调任他地,一别五十多年,二人重逢时,县令已满头白发,而董奉已近百龄,容颜却丝毫未变。据《神仙传》载:“奉在人间百年,其颜色常如三十许人。”可见董奉精于养生之术。
少年时期,董奉除了发奋学习岐黄之术外,尤为信奉道家。道家崇尚自然,主张清静无为,提倡道法自然,无所不容。也许正是由于受到道家遗世独立、无为而治的哲学思想熏陶,在那战火纷飞、群雄割据、民不聊生的战乱年代,董奉毅然选择了归隐山林、修道行医。
妙手回春
董奉医术高明,仙术有方,特别是对一些垂危患者的抢救和治疗,经常获得惊人的疗效。据《神仙传》记载,有一个人得了严重的疠风病,皮肤溃烂,危在旦夕,被人用车拉着来见董奉,叩头哀求救命。董奉安排患者坐在一间房子里,用五层的布巾盖住他,告诉他不要随意活动。之后放置小动物伸出舌头舐吸患者的身体,过了一会儿,董奉揭下患者身上的布巾后,让他入池中用水冲洗,洗完之后,就让他回家。临走时,董奉告诉患者:“你很快就会康复,注意不要吹风。”果然二十日后,患者身上长出了新皮,皮肤光滑如凝脂。患者后来回忆道,起初觉得一个什么东西来舔他的身体,痛得让他难以忍受。那个东西的舌头好像有一尺多宽,气息像牛一样,不知是什么动物,舔了很久才离去。当时他身上疼痛不堪,但一经董奉的池水洗过后,疼痛马上停止了。董奉的“换皮术”使用的是何种动物?其玄妙何在?至今我们不得而知,但不容置疑的是,董奉的医术是非常精湛的。
还有一次,交州太守杜燮病危,不省人事,众医束手无策,得知董奉就在交州一带云游,遂请他来诊治。董奉检查诊断后,以三丸药放入杜燮口中,用水灌下,然后让人把杜燮的头捧起来摇动,从而方便药丸溶化。稍后,杜燮的手脚就出现活动的迹象,面色也逐渐恢复正常,不到半日工夫,竟然能够起身坐起;四日之后,便能言语,不久便恢复了健康。杜燮痊愈后,对董奉“起死回生”的医术非常敬佩。
誉满杏林
董奉与张仲景、华佗齐名,号称“建安三神医”。在诸多与他有关的传奇事迹中,最有影响力的,莫过于他在庐山行医济世的故事。董奉曾长期在江西庐山隐居,热心为百姓诊疗疾病。他医术高明,对于求治的患者,不论病情轻重,不分身份贵贱,一视同仁,从不拒绝。在治病施药时他不计报酬,只要求治愈的患者在其住宅周围种植杏树,其中病重者种五棵,病轻者种一棵,以示报答。积年累月,治愈者不计其数,而董奉的房前屋后已有杏树万株,郁郁葱葱,蔚然成林。董奉在此品茗读书,修身养性,修道行医。
每到杏熟的季节,董奉就在杏林中搭建一个草仓储杏谷,并贴出告示,凡有买杏之人都不必通报,只要将带来的稻谷倒入粮仓,自己取走相同容量的杏子就可以了,通过这样公正的方式,每年都能换来粮食。所换得的粮食,董奉会全部用于赈济贫困孤寡和无依无靠的人,以及旅途上盘缠告缺的路人,一年之中救助的百姓数以千计。从此,“杏林”美名四传,誉满天下,“杏林”之词也逐渐演绎成医家的标志,后世称颂医家医德高尚的“杏林春暖”之语,亦盖源于此。
董奉仙逝后,庐山一带的百姓便在杏林中设坛祭祀这位仁慈的道医。时至今日,在江西九江庐山莲花峰下、双剑峰麓一处林木非常葳蕤、风景十分优美的地方,人们将董奉当时的居处设为纪念馆,周围依然有着一片茂盛的杏林,这里不仅成了人们慕名前来感受“杏林春暖”千古佳话的意韵之处,也成了医师从业者激励自己要努力提高医技、德艺双馨的神圣殿堂。
“敷浴治疠”“妙手活燮”“杏林春暖”,董奉留下的这些脍炙人口的医学典故,被后人世代传颂。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董奉不仅是一位崇尚返璞归真的道者,更是一位拥有高尚医风的苍生大医。(李敏 王利敏 李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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