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三年(1080年)正月初一,苏东坡来到“僻陋多雨,气象昏昏”的黄州。此时,一场可怕的瘟疫正在当地肆虐,“目之所见,白骨遍地”。
瘟疫的阴森与恐怖使得黄州百姓不敢外出活动,只能待在家里烧香拜佛、祈求上天佑护。与此同时,当地官员慌张躁乱、一筹莫展,眼看疫情猖狂而无所作为。
刚到黄州的苏东坡在镇定之余,想起了故友巢谷送的抗疫药方圣散子。圣散子专门治疗由阴冷寒湿引发的各种疫病。但是,巢谷赠送药方时一再叮嘱不要传于外人,可看到备受瘟疫摧残的黄州百姓大量死亡,他只能选择“背信弃义”了。
在中国古代,文人士大夫多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使命担当,以儒通医者亦不在少数,苏东坡便是其中之一。苏东坡迅速组织人手,将圣散子方熬成汤水,将绝大部分患病者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而元祐四年(1089年)三月,苏东坡出任杭州太守。这距离他第一次到杭州担任通判时,已过去了18年。与18年前不同的是,包括杭州在内的苏浙一带连年发生水旱灾害,引发连绵不断的瘟疫。瘟疫的流行又导致粮食歉收、米价飞涨,很多食不果腹的百姓又因疫情死于非命。
苏东坡到达杭州后,首先拨出公款,又带头捐赠黄金,在杭州众安桥兴建安乐坊,邀请远近郎中和懂得医术的人在此坐堂诊治,并要求每年从地方财政中拿出一定资金,用于维持安乐坊的日常运营。
与此同时,苏东坡部署当地官吏和寺庙僧人到各地大量购置中药材,以圣散子配方制成药剂,要求衙役们在大街小巷架起铁锅进行熬煎。无论男女老幼还是尊卑贵贱,无论杭州本地人还是外乡人,只要有疫病症状均可免费服用。绝大部分患者服用数日后疫症逐渐消失,病情严重者“连饮数剂,即汗出气通,饮食稍进,神守完复”,症状较轻的感染者“空腹一服,则饮食倍常,百疾不生”。 (杨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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