芡实,为睡莲科植物芡的干燥成熟种仁,外壳坚硬,紫青色,胚乳呈白色粉质。剥芡实时要用硬器将外壳砸开,壳内颗颗果实外裹红色软壳滚出来,一个壳内往往有几十颗、上百颗芡实,小如豌豆,浑圆,如石榴籽一样晶莹剔透。
儿时,每年秋风乍起,水面上清凉异常,宽大的叶瓣紧贴水面生长,看似温情脉脉的绿叶,却暗藏玄机。在我们眼中,一望无际的水域令人畏惧,也隐藏着无穷的诱惑,采食芡实就是一项充满诱惑的挑战。“湖边谁摘芡,轻度藕花风。贪得鸿头去,惊他雁序空。”宋人许及之的这首《芡曲》,描绘了采摘芡实的快乐和情趣。
芡实食之绵软甘甜,有的还有淡淡的奶油味。那是一种特殊的果实味道,也是印刻在记忆中童年水乡的味道。
中医认为,芡实味甘、涩,性平,入脾、肾经,有益肾固精、补脾止泻、除湿止带之功效,常用于遗精滑精、遗尿、尿频、脾虚久泻、白浊带下等病症的治疗。《神农本草经》记载芡实:“补中,益精气,强志,令人耳聪目明,久服轻身不饥,耐老。”宋代文学家苏轼喜欢以芡实养生,常把煮熟的芡实放在口中含嚼后咽之,到了老年仍然身健体壮,面色红润,才思敏捷,腰腿健壮,行走有力。
秋食芡实,可调整人们在炎夏被消耗的脾胃功能。清代《神农本草经百种录》称芡实为“鸡头”,记载:“鸡头生于水中,而其实甘淡,得土之正味,乃脾肾之药也。脾恶湿而肾恶燥,鸡头虽生水中,而淡渗甘香,则不伤于湿。质粘味涩,而又滑泽肥润,则不伤于燥。凡脾肾之药,往往相反,而此则相成,故尤足贵也。”进食芡实使脾胃充实以后,再吃一些营养丰富的补品,人体便能更好地消化吸收,身体机能得到较好的提升,更能适应秋冬的寒冷天气。
芡实药性平和,不温不燥。儿时我肠胃虚弱,经常腹泻。身为村医的母亲将芡实、莲子、山药、白扁豆各15克,混匀研磨成细粉,放入锅内,加适量白糖及水调成浆,烧成熟糊给我饮用。芡实补而不峻、防燥不腻,能够促消化、健脾胃,在食用母亲熬制的芡实莲子糊一段时间后,我肠胃不适的病症便慢慢痊愈了。
郑板桥诗云:“最是江南秋八月,鸡头米赛蚌珠圆”,写出了对芡实的喜爱。如今离开家乡很久了,在人流拥挤的城市,每逢秋意浓浓的时节,便会想起故乡那清甜的小小芡实……(陆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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